陶玉玲,这个名字一听就让人心里一暖。她是老一辈演员里的宝,演戏真挚,往屏幕上一站,就能把人眼神抓得死死的。年轻时,她是大家心中的“二妹子”,那股清纯劲儿,谁看了都忘不了。可谁能想到,这位光鲜亮丽的大明星,背后却扛了那么多让人心疼的事——女儿没了,夫妻俩还一起跟癌症较劲。
陶玉玲1934年出生在江苏镇江。那时候日子苦,家里没啥钱,但她从小就爱看戏。街头有戏班子演出,她就挤在人群里,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台上的演员,回家还学着比划几下。14岁那年,她瞅准机会,瞒着岁数进了华东军政大学文艺系戏剧队。从那天起,她就跟演戏杠上了,决心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。
她演的戏,部部都能让人记住。《英雄岛》《江山多娇》《霓虹灯下的哨兵》,每一部她都演得活灵活现。她从不觉得自己多了不起,总说自己就是个干活的。她还常提起,拍戏时剧组里每个人都特别用心。道具师傅教她擀面条,化妆师帮她弄造型,副导演甚至亲自下河试水深。她说,一部好戏是大家伙儿一块儿拼出来的,这份情她一辈子都放不下。
事业上顺风顺水,生活里她也有个好归宿。她和丈夫黄国林是同行,俩人感情好得让人羡慕。1960年,她怀了第一个孩子,刚拍完戏的她,听说要当妈了,高兴得不得了。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孩,长得粉嫩可爱,眼睛跟她一模一样。可幸福没持续多久,女儿十个月时突然高烧,送医院已经来不及了。她和黄国林在外地演出,急忙赶回来,孩子却因为感染没抢救过来。这件事像根刺,扎在她心上。
生活刚有点盼头,更大的难关又来了。1993年,她拍《趟过男人河的女人》时,嘴里老是疼。她以为是小毛病,没在意,继续咬牙拍戏。后来疼得受不了,去医院一查,竟然是腺样囊性癌。医生说,手术可能毁脸,甚至保不住左眼。她那会儿快60岁了,可她不想离开舞台。医院最后调整了方案,尽量保住她的脸。手术后她疼得直咬牙,但硬是挺了过来,恢复时还惦记着怎么继续演戏。
病魔像是跟她较劲,2012年,她又查出肺癌。那年她快80岁了,身体不如从前,可她没怕,笑着跟医生说:“治吧,没啥大不了。”第二年,又发现基底细胞癌。她坐在病床上,手里还攥着剧本,跟来看她的人说:“这病就像戏里的反派,得跟它斗到底。”她这股不服输的劲头,连医生都忍不住点赞。
这么多坎坷,换谁都得垮,可陶玉玲就是没倒。1975年,她重回演艺圈,拍了《二泉映月》《三个失踪的人》。她演的角色更有味道了,像《二泉映月》里的母亲,眼神里全是生活的重量。观众看了都说她演得太真,评委也给了她不少奖。她凭《张培英》拿了全军第五届电视剧最佳女演员奖,还因为《任长霞》入围了第28届百花奖最佳女配角。
她这一辈子,荣誉没少拿。2005年,她被评为“百位优秀演员”,还得了“有突出贡献电影艺术家”的称号。2015年,第33届百花奖给了她终身成就奖。2017年,她又拿了金凤凰奖终身成就奖。这些奖,是对她70年演艺路的肯定,也让她觉得,所有的苦都没白受。
2017年,黄国林走了,86岁。陶玉玲一个人站在家里,看着院子里的花草,想着他俩一起跟病魔斗争的日子,心里空了一大块。她没让自己陷进去,把老照片拿出来摆好,有她年轻时演戏的模样,也有他们生病时的合影。她说,看着这些照片,就像又跟老伴聊了一次天。